第38章

  现在那股思念再次在心间弥漫开来，她擤了擤鼻子，说道：“在他爷爷奶奶那里，等过几天，他玩腻了，再接他回来。”
  说到这里，何浅浅又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，脸上浮现一抹温柔，笑着继续说：“昨天打电话过去，他奶奶还说最近小家伙和爷爷学着抠脚丫。”
  脑补了苏小呆坐在床头萌萌抠脚丫子的样子，莫闹低着头笑着问道，“小呆明年是不是就可以送幼儿园了？”
  何浅浅点点头，“嗯，最近和苏扬有谈到这件事。我的意思是，最好能够在小学附近，这样我也就近照顾他。”
  莫闹很赞同这个想法，何浅浅虽然每天都要上课，但是她这份工作算是所有工作中较为轻松的。不是固定的朝九晚五，可以及时地接送苏小呆，又能时不时地过去看一看孩子。但她赞同也没有用，关键是孩子的父母，“那苏扬的想法呢？”
  “苏扬也赞同，他已经联系过那家幼儿园了。”
  何浅浅说完，给自己开了一瓶饮料，正抿一口的时候，叶辰突然开口问她，“苏扬学长最近很忙吧，听说他的事业刚刚起步。之前听他说正在做投资，没想到他会自己创业，而且还是从未涉足过的游戏开发行业。”
  “嗯？”何浅浅握着饮料的手，缓缓地放在桌上。眼神中略微有些呆滞，仿佛听不懂叶辰在说什么。
  从离婚过后，她一直都有和苏扬联系，甚至偶尔两三天会吃一吃饭。她也知道苏扬辞去律所的工作，打算开始新的事业。但她也只是了解个大概，并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有做什么。他自己说过的，也只是他在做投资，从徐墨离手上买了一些股份。什么时候，他开始做自己的事业了？
  这样一想，何浅浅才发现，这段时间，虽然苏扬总是出现在她的世界里，但是她却没有想过要去知道他现在的生活。而她的生活，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照料着。
  莫闹看着何浅浅脸上的表情，一下子就看穿她的心思，诧异地道：“浅浅，你不会还不知道吧？”
  何浅浅一愣，眉头微微皱了皱，“你也知道吗？”
  “嗯。”莫闹点头，有一次和徐墨离聊天的时候，听他提过一回。她当时还挺诧异的，人只要活着就会遇见很多不敢想象的事情。她没有想过苏扬会辞去律师的工作，就像她没有想过苏扬会在这个城市的一角开着自己公司。
  何浅浅扯了扯嘴角，笑容干涩，“我并不是很关注他现在的生活。”
  感情这东西，只有当事人才清楚，到底是无意还是刻意。叶辰只看了她一眼，没有说话，只是把刚烫好的羊肉给她们分好，一一夹到她们面前的碗里。
  三个人都默契地沉默下来，空气似乎有些压抑。莫闹看了看叶辰，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，然后拿起夹子给何浅浅夹肉。开玩笑地说道：“多吃点，你看你又瘦了。今天叶辰请客，我们都不要和他客气。”
  知道莫闹有意要缓解气氛，何浅浅朝她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，“好，你也多吃点。”
  随着莫闹的调和，三个人再度开始有说有笑。只是刚吃没多久，莫闹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，因为她坐在空调前，叶辰以为她是照亮了，赶紧提议让她坐到自己这边来。
  莫闹摆摆手，表示不在意，只咬着筷子说，“估计是有人在骂我。”
  “谁会骂你？”何浅浅笑了笑。
  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，莫闹也没多在意，可是就在这时，她的手机却响了。她低头一看，慢悠悠地接了起来，“喂，你好。”
  “我一点也不好。”知道她是故意在逗他，徐墨离的声音沉沉，带着一丝赌气。
  “哦。”莫闹淡漠地应了一声，但是她脸上却浮着淡淡的笑意。
  火锅热气腾腾，透过那层薄薄的烟雾，叶辰可以很清晰地看见莫闹鼻尖上渗出的细密的汗，和她脸上若有若无地微笑。他眼中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，但看着她的目光灰暗深沉。
  尽量忽略掉莫闹冷漠的态度，徐墨离淡淡地道：“你现在在哪里？”
  “在吃饭，怎么了？”说完，还故意喝了一口果汁。
  “和谁吃呢？”徐墨离双眉拧着，褶子清晰可见。办公室里，苏扬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，不说话，只淡淡地笑着。
  莫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叶辰，然后毫不犹豫地回答：“和浅浅，还有叶辰。”
  “谁让你和他一起吃饭的？”徐墨离的脸色越来越不好，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低吼出来的。
  “你有意见吗？”莫闹知道徐墨离在意她和叶辰的关系，但她和叶辰的友情不可能因为他的在意而随意丢弃。和好朋友一起吃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，而且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，她认为此时，徐墨离的态度很不好，对她，也对叶辰。
  徐墨离哼了一声，沉声道：“莫闹，你这什么态度？”
  莫闹不答，反问，“你又是什么态度？”
  她的语气强硬，让徐墨离顿了一下，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。抬头看见苏扬正笑着看自己，嘴角微微僵硬。拿着手机背过苏扬，沉声道：“我就是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。”
  “有什么话回去再说，我先吃饭了。”看着面前红辣辣的火锅，莫闹现在没心情和徐墨离说这些，赶紧将电话挂了，顺带关机。
  徐墨离看着被挂断的电话，眸光一沉。等他再次拨过去的时候，只听到一声又一声提示音。这时，他的脸色非常的差，微微挑高眉，眸光闪过一丝阴沉。
  苏扬手里翻着一本从徐墨离办公室里随便找的英文书，神色平和地看着徐墨离，“怎么？”
  “老子被人挂电话了。”徐墨离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手机。
  “嗯。”苏扬答应着，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。
  苏扬完全不了解徐墨离此时的心情，焦躁不安还有一点危机感。他将手机丢在桌上，催促着苏扬，“你给浅浅打个电话，问问她们现在在哪里？”
  “她们？浅浅现在和莫闹在一起？”苏扬修长的手指停在白色干净的书页上，抬起头来，微微皱着眉头。
  何浅浅不是去了c市实验小学考察吗？他怎么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。
  徐墨离不加思考地回答，语气里满满的不悦，“嗯，还要那个叶辰。”
  徐墨离和苏扬赶到火锅店的时候，莫闹他们已经吃饱喝足了，她和何浅浅站在门口等着叶辰付钱出来。
  徐墨离把车子停稳，便直接走过马路。莫闹远远地就看到，望着他眼角抽搐。他和苏扬两个人，一前一后，气质和样貌都非常养眼。莫闹并没有多看，只侧过头问何浅浅，“苏扬怎么会和那个家伙在一起？”
  “这个……苏扬确实没有和我说。”何浅浅无奈地耸耸肩，然后看着他们走过来。随着苏扬不断地走近，她能够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他锁在她身上的那种炙热的目光。强烈得让她有些不敢直视，却又不想移开。
  相反，徐墨离和莫闹这边。徐墨离迈着大步过来，站在莫闹的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开口就问她：“谁让你挂我电话的？”
  莫闹毫不示弱，直接瞪着回他：“我开心。”
  徐墨离沉默不语地盯着她，目光渐渐地从她的身上，移到店里叶辰的身上。见他快要走出来的时候，霸道地牵着莫闹的手，将她强行带走。
  “你干什么？”莫闹一边试图甩开他的手，一边又不得不跟着他往前走。
  徐墨离斜睨她一眼，咬着牙，阴着脸说：“干你。”
  结婚证（1）
  红色宾利在马路上行驶着，车窗外后视镜里投射出来的人影越来越小。徐墨离双眉紧蹙，斜睨一眼身边的女人。她还保持着回头看的姿势，他神色严冽，脚上故意狠狠地踩着油门，一个加速车子飞驰出去。
  莫闹失去重心，整个人往后倒去，头重重地磕在椅子上。她一惊，猛然侧过头，徐墨离的嘴角处正噙着一抹讥讽，“走那么远了，你还看不够吗？”
  他的语气，讽刺中带着一点冷漠，她心中一股心火忽地从胸臆蹿起，燃烧到双眸中，“徐墨离，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  他哼了一声，冷冷地看着她，“我什么意思，你不懂吗？”
  “鬼知道你发什么疯。”莫闹不想和他吵，这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，她想他已经够累了。知道他并恶意，说完话便转过头，沉默地看向窗外。
  自己生了一肚子气，对方却没有想要回应他的样子。徐墨离一边开着车子，一边时不时地打量莫闹，见她一直专注地看着窗外，心里滑过一丝失落。片刻，他眉峰一皱，脸色尽变，方向盘一转突然间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上。
  再次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惊吓到，莫闹稳了稳差点撞在车窗上的身子，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沸腾起来，“徐墨离，你是不是有病啊。”
  他的神色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强势，看着她的目光慑人，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了一般，“就是因为我有病才会爱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。”
  说她没心没肺，根本就没有冤枉她。徐墨离这段日子忙得头不着枕，她也没有主动问过，反而还和别的男人出来约会吃饭。他的车都开远了，她还恋恋不舍地往回看。想到这里，他更加生气了。
  见徐墨离蹬鼻子上脸，莫闹眯起双眸，嗤笑一声，“我怎么没心没肺了，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。”
  徐墨离有些嘲讽勾了勾唇，“你做什么你心里没数吗？”
  “我做什么了？我不过就是和朋友一起吃饭，这也有错吗？我长这么大，头一次听说和朋友吃饭竟然算是一件没心没肺的事情。”莫闹怒然说道，几乎是冲着他吼道。
  他冷冷地看着她，“和朋友吃饭，为什么偏偏是他？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喜欢你吗？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对你有想法吗？”
  “他喜欢我那又怎么样，我不喜欢他就一定要剥夺别人对我的喜欢吗？徐墨离，你不觉得这个想法很自私吗？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无理取闹吗？”莫闹失望地看着他，气愤极的时候，已经抬起手甩在他的脸上。
  巴掌声清晰可闻，她看也没打算看他，直接伸手去开门准备离开。
  “我他妈就是小气，就是不愿意你和他在一起，吃饭也不行。”
  徐墨离唾了一口，眸光一沉，握住她要开门的手，用力一扯将人整个转了过来面对自己。他握着她的一只手，另一手直接按住她的头，迫使她压向自己，狠狠地吻上她的红唇。
  莫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，腾出的手拼命地打他。他任她打，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。吻着更加的深。莫闹心一横，直接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。这时，感受到疼痛的人才将她松开。
  他眸光暗沉，“我怎么就爱上你这个女人，成天给自己找烦恼。”
  “对，你他妈就是有毛病。”莫闹瞪着他，用手狠狠地擦拭着红肿的双唇。
  “你再说一遍。”他上前捏着她的下颚。
  “你有病，你不是有病是什么？那么多女人你不要，天天扒着我不什么意思。我们根本就水火不容，完全不相配。”莫闹咬牙切齿地骂道。
  “我就有病，那又怎么样？你从哪里看出我们水火不容？我们哪里不相配？”他脸色很难看，眼里却没有刚刚那般狠戾。他握着她的手，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。握着她的双肩，很用力，让她整个人完全扣紧在他的身体里。
  她真的让他气得无话可说了，任由着他抱着自己，眼眸里透着愤怒和无可救药。最后只在他的耳边说道：“神经病。”
  徐墨离的双眸漾出幽深，将她楼得更紧，“神经病就神经病。”
  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，他的确很小气，但也不至于那么没有度量。他明知道莫闹不喜欢叶辰，明知道不止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，明知道全都是自己在小题大做。可是，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突然而来的情绪。那种妒忌，几乎要将他烧着。
  这几天他一直在想着，她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，他是不是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？是不是还要更适合她的人、更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？他也不知道，为什么每次想到叶辰，看到叶辰，他都会有一种危机感。
  这是一种深深的危机感。
  他只是想在她这里找到一丝安慰，安慰他这几天疲倦的身心，安慰他那些被她的拒绝折磨无眠的日夜。
  他们开车回到莫闹的公寓，莫闹一进门就走进卧室，徐墨离准备跟上来的时候，她已经将房门关上。
  徐墨离双手插着腰，站在门外，一边用脚踢门，一边喊她，“莫闹，你给我把门开开。”
  正在脱衣服准备洗澡的莫闹，听到他的声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，只吼道：“滚。”
  “我数三声，你快点把门打开。”
  徐墨离在外面煞有介事地喊着，莫闹眉头都没抬一下，直接拿着换洗的衣服进入浴室。她有必要洗个冷水澡清醒一下，要不然她不保证自己等会儿不会冲出去给那男人一顿拳头。她站在花洒下，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，眸光沉沉。
  “一、二。”快要数到三的时候，徐墨离突然停了下来。因为他发现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回应他，他贴近房门听了听，里面只有哗啦啦的水声。
  又把他不当做一回事，徐墨离皱了皱眉。然后环顾了一圈客厅，最后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莫俊杰打电话。完全没费多少口舌，便从莫俊杰那里知道莫闹家中的备用钥匙。
  片刻，他拿着一把从书房里拿出来的钥匙，轻松地将卧室的房门打开。入眼是散落一地的衣物，他抬脚轻轻踢开地上的高跟鞋。看着亮着灯的浴室，毫不温柔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。
  正准备穿衣服的莫闹，听见一正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刚回头便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徐墨离。那扇门已经被他拧开，他的唇边止不住勾起浅浅的弧度，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身体看。
  “看什么看，没见过吗？”她瞪他一眼，然后毫不扭捏地自顾自地穿着衣服。根本就不觉得别扭，直接忽视掉多出来的这个男人。
  徐墨离淡淡地看着她，等她将上衣套在身上后，眸光突然变得暗沉深凝起来。忽地，将她推到在墙上，用自己男性的躯体紧紧地抵着她的柔软。
  莫闹刚启唇准备骂人，属于他的炙热如火的唇舌已经猝不及防地滑入她的口中，顷刻间，便轻而易举地席卷着她的唇舌。浴室明亮的灯光下，他睁着双眼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。他的吻来势汹汹，根本不容她任何抵抗。
  她从没有感受过那么深那么沉的吻，她仿佛从他的吻里感受到他对她的那份真挚，那份至死不渝。他吻着她，又一遍一遍用低哑的声音告诉她，“我爱你，我爱你。”
  那句话太过沉重，让她一瞬间心软起来，所有的委屈和怨气都忽然间烟消云散。
  最后，在她渐渐快要化被动为主动的时候，粗粝的吻，越来越发温柔起来，让她昏昏欲坠。他的手从她上衣的下摆探进去，温暖的手拂过她的肌肤，然后在她的胸前狠狠地揉捏。
  身体里那种陌生的悸动，通过一阵酥麻感从她的心底传至她的全身。她分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，她只想着迎合他的所有热情。双手自然地勾上他的脖颈，整个人便被他抱了起来，她赤.裸在外的双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。
  经过之前那一夜，他们都早已对对方身体的一切熟悉不已。激情似火，早已经忘了所有的烦恼，所有的不悦。只努力地脱着彼此身上的衣服，双双跌入白色的大床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