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的海风清凉,江初夏意识回笼,忽然脑海里浮现荒唐的事。
记忆迷迷糊糊的。
那个吻,那个人,不可能是林时谦。
是张乐奎?!
是梦,还是现实?魔幻到不像假的!
江初夏抓着头发在阳台跺脚,无声尖叫。
她搜索了一个问题:梦到强吻了朋友是什么意思?
看到一个答案她松了口气。
——梦到这个,是近期状态好,一切顺利,多为好运的象征。
其他不利征兆的答案,她直接无视,只相信好的!
她还收到了齐鸣的告别消息,估计他们公司团建是今天离场了。拒绝齐鸣的邀约两天了,他依然热情。
江初夏仍旧去餐厅吃早餐,见到张乐奎,她不留痕迹地自然打了个招呼。
对方笑着回了个“早”。
一切都没问题。
她拿了足量的煎蛋、吐司面包、煎香肠和豆浆,端着餐盘到张乐奎对面坐下。
只是谁也没第一个开口。
隔了一会儿,江初夏吃着煎蛋,就听张乐奎问得温和,“你平时喜欢吃的是这些吗?”
她莫名觉得他的语气和平时有微妙的不同,口吻有点像医生望闻问切的环节。
但她嘴巴比脑子快,“我不怎么挑,但近期更喜欢茶叶蛋和油条,还没腻,这两个在这餐厅没有。”
张乐奎:“我……”
铃声响了,是他的电话。
“喂”,张乐奎本来表情淡笑,听着听着放下豆浆正色起来。
江初夏慢慢吃着,没打扰他。
“没问题,我可以提前销假。” 张乐奎说着,低头看了眼手环时间,又看了眼江初夏。
江初夏眨眼点头。
他经常出现的酒窝难得消失了,脸色一淡,散发着高冷感,“没事,你先回去陪家人,理解的,钱够吗?” “好。”
他挂断了电话,酒窝浅浅凹进去,“许明晟,你记得吧?”
江初夏眼睛斜向上看了下,这是回忆思考的微表情。
就是露营加了她微信后,两次邀请她约会,她拒绝了,对方没有再邀请的那位。
她点点头,“嗯”。
张乐奎说:“他家里有事,要请假回去,所以我今天要回医院了。”
江初夏面露不忍,“辛苦了。”
送张乐奎走了后,江初夏便点开纪景行的聊天框。
【江初夏:那个果林地址发我呗。】
*
傍晚,江初夏到了云清镇,脆红李果园所在的镇。
这是A市接壤E市的一个小镇,地形多山,经济稍微落后,政府正加大发展力度。
她拖着行李箱去了镇上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,喜来乐酒店。
半夜十点半,江初夏关掉手机睡了,明天一早她要吃这边的早餐。
在外面酒店住她难入睡,不知多久才睡着。
忽然房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类似划东西的声音,“滴”的一声成功刷开门,试图推门进入。
江初夏本就浅眠,立刻惊醒,浑身发冷,大脑空白,抓起手机输了110拨通。
那人推了几下门,发出弄防盗链条的声音。
她用最大嗓门吼了一句:“你谁啊!我已经报警了!”
她开了房间所有灯,房门那里,看到一个探着脑袋的黑衣中年男人,正在拿手捣鼓防盗链条,听到动静立马缩手缩头跑了,跑步声渐远。
江初夏下床跑去房门,门缝外已经没有人影了。
她不敢开门出去追,担忧对方有刀具或迷魂粉等等。
江初夏锁上门,用身体背部顶着房门,和电话那头的警察描述。
挂断电话,等警察过来,她看手机时间,23:20,才发现手在微微颤抖,心跳快得可怕。
遭遇突发事故后的人通常会想倾诉,但她翻了翻列表,竟没有直接就能发的人。
谢诗月远在瑞典,说了也徒劳她担心。
张乐奎现在指不定在医院值班,强打起精呢。
聊天框显示中午的交谈。
【张乐奎:以后和别人喝酒悠着点,不要喝醉了】
【江初夏:我昨晚没犯病吧?】
【张乐奎:没有】
【张乐奎:我给你兜底,能有什么】
江初夏抻了抻有点僵的腿,发了句信息。
【江初夏:你在干嘛呢?】
那边几乎秒回。
【张乐奎:在写病历】
【张乐奎:怎么了?睡不着?】
派出所就在镇中心,不多时,门板传来笃笃的敲门声,还有警察的声音。
江初夏把【加油,我睡了】发出去,打开门,只开了缝隙,越过防盗链看到两个警察。
她又简单描述一遍事件。
一个稳重些的警察脸色凝重,看了两眼防盗链,“这个防盗链装反了,是能在外面打开的”,他上手两下,轻松打开了。
江初夏脸色更白了。
电梯停靠声传来,江初夏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