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桐猜完了手,便被翻过身来。她也不知坐了到谁的腹上,对方喘得厉害,肌肉很硬,欺负着已经被手指肏得软烂的阴阜。
唇肉被硬肉彻底掀开,阴蒂滚动在块垒之间,她捏着身下人的胸,心里快乐极了。
却有人不满,带着她的手摸上他胸间。他的胸要软些、大些,她侧过身,就着娇俏的乳头含了口,这人便发出一声淫荡的低喘。
后来她又被要求猜阴茎。手是猜对了,阴茎猜得一塌糊涂。她有些晕,也忘了规则,只记得最后人到了陆梓杨腿上,又莫名其妙掀翻了他的椅子,坐到了他脸上。
他舌头可太厚了,又重又粗,跟只狗一样吃她下面,喘着不害臊的粗气。她感觉自己要尿了,被男人们死死压住,就这么喷进陆梓杨嘴里。他眼睛很亮,看着她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吃掉。
其实她也分得清人,只是有些懒。他们胜负欲都很强,她不愿搅浑水,但又看热闹不嫌事大。她接连吃了叁根后就晕乎乎睡了过去,有人温柔地为她擦拭,她知道其中一个是沉泠,迷迷糊糊亲了亲他眼角。
元旦前伍桐忙得昏天黑地,f大的演讲结束,新的数字展又上线了。日复一日的直播与视频制作耗费她巨大精力,与流量同等的骂名也能瞬间将她吞灭。
每次这种情况出现,她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,谁也不见。再出门,见到太阳,总是恍惚又晕眩,她来不及透过指缝去欣赏光明,又操忙起下件事。
平安夜的线下活动,她接了一张重要名片。
给名片的中年女性姓郝,曾经在s市开过私人艺术馆,邀请她一起做工作室。
她们聊到快十二点,伍桐无意间提起自己的家庭。
这种袒露猝不及防,伍桐边说边觉后悔。毕竟对方是一个还不能够建立信任的陌生人。
郝女士却听得十分认真,伍桐只讲了极其浅的部分,她就直流眼泪。
“抱歉,其实这些伤痛我也忘得差不多了。只是就您刚才提及工厂女工话题,我一时……”伍桐反倒不好意思,慌乱地解释,向她递去纸巾。
郝女士情绪丰富,极会共情,与伍桐这些年打交道过的成功男士都不一样。
她拿纸巾抹眼泪,说:“我也是小镇出身,十五岁起十年都在工厂,与我的女儿分别五年。世事嬗变,我们的关系却一直没有修复,她现在留在国外。”
天气很冷,伍桐穿得不少,落在郝女士眼中仍旧单薄。猝不及防地,伍桐的手被捧起,落入郝女士的手心里。
她的手背能够触到郝女士掌心粗糙的纹理,像是岁月踩出的针脚,坚硬而温暖,指骨也有力。
伍桐鼻头一酸,想起妈妈若还活着,大约也是这样的岁数。她也许也会有自己的事业,也许也会握紧一个陌生人的手给予力量,也许也会用溢满爱的目光看她。
“下雪了!”郝女士双目像被晶莹的雪点亮了,她兴奋得像孩子,说,“你看落到我们手心的这枚雪,能看清楚雪花的形状。”
伍桐正要仔细去看,肩上负了重量。一件较她身形大许多的大衣落到肩头,郝女士眼睛更亮了,打量起出现在伍桐身后的男士,惊喜难掩。
“你男朋友是外国人?真英俊。”
伍桐回头,对上周烨灰蓝的眼。
他向郝女士点了点头,又认真地看着伍桐,掌心覆到她脸上,拇指擦去她颊侧的雪:“太晚了,我接你回家。”
伍桐也没向郝女士再做多余解释:“我朋友,混血。”
伍桐自己开了车。周烨坐进驾驶座,伍桐拉上安全带,问:“你怎么来的?”
周烨轻咳了声道:“李崇明把我的车开回去。”
漫长的街道通向远处的黑暗,是两边圣诞节的璀璨灯光照亮路途,听不见圣诞歌依旧热闹。周烨切出伍桐最爱在车上听的citypop,却见到她安详的睡容。
他把歌换成了宜入睡的大提琴曲。
红灯。他靠在方向盘上看她,她被热气熏得脸红扑扑的。他想起方才他触碰到的,她肌肤的温度,又倾上前,探出冰凉的手。只触了一下她颊侧,她便贪恋地贴过来蹭。
周烨小心地,将她上半身的外套脱去。他吻在她唇角,心头忽然掠过荒唐的念头:今晚不送她回家会怎样?
伍桐醒来时脑袋很重,她好像做了个蛮吓人的梦,具体却不记得是什么。总之无非近来压力大,日有所思。
大提琴音律舒缓,空间很暗,只有周烨手中的kindle屏幕是亮的。
“怎么不叫醒我?”她揉了揉太阳穴。甚至还帮她关了灯。
周烨唇角勾起极浅的笑,开了车灯,拉开她前面的镜子。
镜中脸颊被毛衣引出了粉色深印,妆容全花了。她正懊恼,车窗被扣响,陆梓杨的脸放大,笑得疏朗灿烂。
伍桐才见到窗外雪粒子飘大了,她奇怪:“s市十二月也会下雪?”
周烨开了锁,说:“庆祝节日,下得很巧,是好兆头。”
车门从外头被大开,伍桐倏地被套上一件厚羽绒服,整个人被陆梓杨横抱起来。周烨皱了皱眉,关车门的手有些重,被陆梓杨甩了道显摆炫耀的目光。
“又发什么疯。”陆梓杨太高了,又颠簸地走路吓她,伍桐只得抱紧他脖子,“不是这五个月都要出任务,不能擅离吗。”
“只允许你们自由职业的天天放假啊,我也想过圣诞,特批的。”陆梓杨嘻嘻哈哈,冰手往她腰里塞,被她一把拍开。他哭丧脸,“好痛。一会儿你得给我呼呼。”
“皮糙肉厚的呼什么。”周烨严厉出声,摁下电梯楼层,“你的特批已经报到陆洪那儿了,回部队前先滚去b市吧。”
陆梓杨懵了:“你和沉泠又联合起来算我!”
伍桐往他腰上捏了一把:“放我下来,我帮你扳回一局。”
陆梓杨往她脖子里哼哧哼哧嗅了几下,才充满了电,满眼星光点点:“那不行。我今天负责送公主回家,千难万难都受得。”
周烨目光愈冷。电梯门开了,他快步走出,临门绊了陆梓杨一脚,带着伍桐落了地。
“老男人,你又算我!”陆梓杨扒着门,声音格外大。
周烨像是被他骂得生了气,咳嗽起来,脸色越发苍白,声嘶力竭地,让伍桐也担心起来,以下又一下抚他的后背。抚着抚着,触到他眼底一丝笑意,便听“咔”一声,家门忽然大开。
“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——”
“汪!汪!”
歌声极哄闹,不只出自一个人。一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,捧着蛋糕,与一只踏着正步的大狗一同向她走来。室内暖光浮动,其中举着许多应援的灯光牌。上面写着一堆:
“top1策展人”“从容老艺术家”“训狗最佳”“这么有钱借我点吧富婆姐姐”……
伍桐身体像落了锚,沉沉定在原地,手心里冒汗。来人走近了,她才看清许咲伊的脸。许咲伊眼角泛红,笑容粲然:“愣着做什么,认不出我来了?快许愿,0点都过啦。”
伍桐闭上了眼。
心里却无比的空旷,无有恐惧亦无有祈愿,只有一片看不到边际的白,和万相归空的阒静。
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结果,就是绝不失控。但也不会相信一切控制以外的东西。她忽然不知自己该向什么对象祈祷什么,于是沉默着数了五,睁开眼。